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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峰高教育-美文欣赏系列】之“一份敬意心中起”(7)【峰高教育-美文欣赏系列】时间:2021-06-07 一份敬意心中起敬意二字,蕴含太多的曲折与崎岖,常以误解为代价作诠释。“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”,尽管那事已过半年有余,可能物是人非,但一想起,那份敬意,就在心中升腾。 在冬日,我常去松花江。江畔,静谧无声,是块宝地,我赞它。我与它的感情,像史铁生与“地坛”。那日,雪簌簌而下,甚是清新,四面茫茫,颓然其中矣。“雾凇沅砀,天与云与水,上下一白”。 我不喜欢江畔上的清洁工,她没有文化,没有饱含诗赋的胸襟,甚至有销毁意境的行为。 她一手拖着扫帚,一手提着铲子,敲击薄冰,“呼啦”一声,震得我耳膜一紧,眉头一蹙;她又抡起扫帚,雪立即飞扬,黄沙般地莽莽漂浮,碎冰也乱迸。我心里埋怨:“真是扰民!”她又撬、又踩、又跺那残余的冰。小道上的冰、雪被她堆积一处,毫无美感,上面还有污浊的泥土。光秃秃的混凝土道失去遮挡,暴露在视线里,整幅画面,阴沉沉的,仿佛弥漫尘霭。 在我心中,她是刽子手,蹂躏意境,对于罪人需要什么意境?夸张地说,我心中充盈敌忾。苍劲的青松,被雪打得黯淡。 次日,气温乍暖。在黎明之时,伴着晨曦,我在昨日的地点散步。从车站到此处,风雪过后本应湿滑的道路,却显得十分平坦。“是她清理的?是她不舍昼夜地劳作?”不远处,我发现那熟悉的身影——那个清洁工。她穿得很朴素,棉袄有些年头,商标被岁月摩擦的不太清晰。她走路一拽一拽的,无疑腿脚落上了病,有些踉跄,有些蹒跚。看不出多大年龄,只看得出坚韧、肃穆的眼神,四射光芒。头顶冒出缕缕白烟,且见工作许久了,这使我突然意识到:她为防止人们摔倒,连夜开辟出一条通道,哪怕衣服廉价,不御严寒,哪怕腿脚落病,一步三摇。昨日那松,坚毅地、负隅顽抗地立着。一位平凡、渺小的清洁工,正如那棵松,从不迷离在风雪中,正如刘祯所云:“亭亭山上松,瑟瑟谷中风。风声一何盛,松枝一何劲”。“罪人”的思想,那么愚呵!绯红,饱含歉意,晕染脸庞。 “您多大年纪了?” “七十七”,一个沧桑的声音回答。我怔在那,耳畔一直萦绕着这个声音,一股敬意心中起。 这份敬意,原自一位平凡的清洁工,这份敬意,我至今仍难忘怀。 |